“真是有其主,必有其仆。”
雪上已经溅了好多血了,分不清到底是谁的,只是有些倒下的人手中紧紧的拽着一张纸,像是一幅画。薄薄的血雾在嘶鸣的金属的摩擦声中渐渐的泛起,如一树最美的梅花盛开,只不过,这命之花昂贵的多。杀红了眼的人,尽管身上各处都破了血口,却都是乐此不疲的尽情演奏着那万里硝烟的嗜杀和激情。不知道之前那些人是否也是称兄道弟的畅谈着得宝后的洋洋意气,却未到风发之时,便在这成功的临界点前破灭了那临时的友谊和情操,呵呵,人,还真是脆弱啊。或许,他们之前也有信誓旦旦,言笑晏晏的时候吧,只不过,他们现在都记不得了,因为,他们误以为那不属于自己的财宝是只能一个人拥有的,呵呵,人,还真是自私啊。
终于,在一片红白相间的美景中,只剩下两个人了。都吐着白团,是那么的有气无力,都留着鲜红,是那么的艳丽而凄美。于是,又是一轮惨绝的嘶吼……
口里嚼着烧饼,故而说话有些口齿不清,“唔,胳膊掉了,哎呀,那位仁兄喷得可真够壮观的,哦,大腿飞了,断了手还能削掉人一条腿,真带种!啐啐啐啐,真惨,真可怜,太悲壮了。你看看,照他们这种喷法,估计不用一会儿就差不多了,唉……我烧饼吃完了,走吧。”一拍老白的屁股,我们两个就得儿驾的开溜了。
君莫惜和宫离月望着那人的背影好一会儿,他,为何总能将生死看得如此的淡?却总是露出一双寂寞的眸子,让人也感染到那份悲伤。他,那个男人,到底经历过什么。
……
终于,在山腰上,我们发现了一间废弃的木屋,除了门窗破破烂烂的,倒还是可以挡些雪风。阿毛出去捡了很多的木枝,等阴干了一些便烧了起来,不一会儿一团微弱的小火苗就升腾了起来。我把身上臃肿的行头都卸了下来,浑身一阵轻松。
“你现在就脱,不怕得了伤风?”,君莫惜照应着火团,有意无意的撇向我,我呵呵一笑,没有回答。
从怀里掏出了刚才装烧饼的油纸,其实若有人仔细一看,这又与油纸有所不同,明明很薄,却是密不透风的材质,展开来竟是几张几丈来长宽的玩意儿。往有缝的地方一贴,定了几根向宫离月借来的透骨钉,竟是没有一点冷气渗进来了。
“夸罗皮!”,宫离月低低的呢喃了一声。
“哎?是吗?还有名字啊,我只是走之前在清敛愁的仓库里偷……不是……拿了一些东西,其他的都是一些珠宝,就觉着这东西还有点用处,想着也许会用的着。”
“哦?呵呵,那清门主还真是慷慨啊,这夸罗是异兽,皮也是珍宝,水火不进,刀枪不入,呵呵,却先是裹了烧饼又是做了墙纸,倒真是委屈了。”
“呵呵”,我笑着,也开始忙起来,把一层厚灰草草的清理掉,便把之前脱下的裘衣大件铺了上去,只一层,就是又软又暖,刚好够了两个人,再加上帽子和袖筒,就又可作两个枕头了。等到火势大了起来,把宫离月和君莫惜往那一引。
“我是知道你们是向来干净惯了的,现在就将就两下吧,我看那药就在这里,躲不掉也逃不了,你们本就是被我强带出来的,倒屈了你们。阿毛那一身毛就够他暖和的了,我……就靠着老白睡一宿就行了。”
“你……是故意穿成这样?只为了让我们有个好睡的?”,君莫惜掩不住的惊讶。
我傻笑了一会儿,便带着阿毛出去了,总得要带个识路的吧!估计就我一人,不出半刻恐怕就得殉难了。
木屋里只剩宫离月和君莫惜了,还有一头蜷在火边的打盹儿的老驴。静静的,便只剩下毕毕剥剥的火声,暖洋洋的,洋溢着一股不属于火焰的温暖。 -->>